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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8章 少帥(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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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小玉的掙紮和呼喊完全沒什麽作用,她只能退而求其次,更加使勁地攬住祁璆鳴的脖子,生怕他一個踉蹌,將她像麻袋一般丟出去,到時候哭都來不及啊。

祁璆鳴對於小女人軟軟的聲音恍若未聞,只是將她又抱緊了些,還將大衣扯了扯,生怕有風吹進來,那般的小心翼翼地對待一個人,還是人生第一次。軍靴踩在地上,發出篤篤的聲音,在寂靜的秋夜裏,顯得格外清晰。

白小玉緊緊地圈著他的脖子,心臟砰砰跳個不停,擂鼓一般,伴著他的腳步聲,奏起了交響曲一般。她整個人都被捂在大衣裏,看不到外面溶溶的月色,亦看不到他冷峻的容顏。只有鼻端若有似無的薄荷味,纏繞著她,在這個秋風蕭瑟的夜晚,顯得格外深濃。

她有些恍恍惚惚的,明明已經酒醒了,晚上更是一滴都未敢入口,為何此時卻覺得有些醉了呢?她將腦袋小心翼翼地枕在他的胸前,隔著挺括的軍裝,可以清晰地聽到他的心跳聲,噗通噗通,就像奏響在暗夜的鐘鈴。

因為百無聊賴,她開始數他的腳步聲,一、二、三……也許是第兩百八十步吧,他終於停了下來,緊接著是車門打開的聲音。她剛在心中感嘆一聲,終於到車裏了,就被人輕輕地放在了車座上。白小玉剛把腦袋從大衣裏露出來,旁邊就多了個人。

司機桂叔並未多言,見兩人已經坐定,又把兩邊車門輕輕關上,才回到座位上,直接踩上離合,車子在暗夜中前行起來。

許是真的喝多了,祁璆鳴剛剛坐到車上,整個人就歪到了白小玉身上,原本冷峻的一張臉就靠在她的肩頭。白小玉目光覆雜地看著他,有月光透過車窗照進來,淡淡的光斑打在他臉上,依稀可以看到那雙鋒銳冰寒的眼眸緊閉著,長長的睫毛鴉翅一般覆蓋其上,少了些平日的冷寒,多了三分難得的溫軟。

白小玉看著看著,竟有些楞了,小手好似不受控制一般,輕輕撫在他的臉上,低語呢喃著,“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?”說罷,低低地嘆息一聲。

細嫩的手指隔著些距離在他臉上描摹著,他的臉部線條感特別強,真如刀雕斧刻的一般,從劍一般斜飛的長眉到淡然清絕的眼眸,從挺翹的鼻到削薄的唇,然後是性感的下巴,每一處都好似匠心獨具的作品。她的手在他的臉上逡巡著,就像是在巡視自己的領地。

白小玉心裏想著,其實你比我長得還好看,只不過我羞於啟齒而已,若是你一直這般安靜又溫雅該有多好。可真是那樣的話,你或許就不是少帥了吧。

也許是她的小手擾到了他的休息,祁璆鳴的腦袋動了動,又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,直接躺在了她的大腿上。白小玉被他突然的動作嚇得忘記了動作,也許是做賊心虛吧,她連呼吸都放緩了速度,不覺輕輕咽了口口水。

過了一會兒,耳邊傳來清淺的呼吸聲,他又睡著了。她終於放下心來,低頭更清楚地看到他的臉,鴉翅一般的長睫籠上一層朦朧的月暈。許是剛剛喝酒時太熱,原本一絲不茍的軍衣扣子,不知何時被他扯開了兩顆,脖頸處的一片肌膚都浸潤在溶溶月光中,看的久了,讓人頓生癡迷。

白小玉使勁拍了拍自己的小臉,心裏瘋狂地呼喊著,我一定是喝醉了,否則怎麽可能會如此貪戀他的容顏?對的,我一定是醉了,白小玉,你趕緊醒醒啊,醒醒!她正在自我掙紮中,忽而在他的脖子中看到一縷暗紅色的光,好像那裏有什麽東西,在月色下閃著些微的光。

她就像是被蠱惑一般,腦袋垂得更低了,極力想要看清那是什麽東西,好像是一根紅繩,上面不知串著什麽。她屏住呼吸,鼻尖幾乎要碰到他的臉,小心翼翼地伸出兩根手指,夾住了那根紅繩。

繩子被她的指尖一點點地拉出,裏面的東西慢慢地露了出來,咦,好像是一塊玉?眼看著就要看到全貌,她的手卻突然被抓住了!白小玉嚇得身體一抖,心漏跳一拍,雙眼圓睜著,差點驚呼出聲!本以為下一秒他就要睜開那雙銳利如鷹的眼,卻不曾想他松開了她的手。

白小玉的心已經要跳到嗓子眼了,見他並未睜開眼睛,小手也被松開了,心裏一松,正要慢慢地撤離身體,沒想到又被他突然按住了腦袋!祁璆鳴的大手繞過她的脖子緊緊地壓著她,原本就呼吸相聞,貼得極近的兩張臉,因為他這猛力一壓,瞬間貼到了一起,嚴絲合縫!

那一瞬間,白小玉只覺全身的血液都湧到了臉部,倘若此時是白天的話,定然能夠看到一張通紅似花汁的臉。她感覺到唇上軟軟的,涼涼的,還有濃郁的酒香。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吻,她有些手足無措,就像是受驚的兔子,眼睛睜得又圓又大,完全是窒息狀態。殊不知,讓她更吃驚的還在後頭!

就在白小玉完全處於驚呆狀態時,那原本緊緊貼合在一起的唇,忽然動了!他的吻是那般輕柔,就好像窗外的秋風,拂在臉上,冰冰涼涼的。先是在她的眼瞼上流連,繼而滑過鼻尖,落在唇瓣上。

白小玉整個人處於五雷轟頂狀態,只覺腦子裏白茫茫一片,仿佛有什麽炸開了,像是煙花,又像是千萬朵花瞬間綻放。她根本沒有任何防備,就被祁璆鳴撬開了貝齒,繼而攻進了小嘴中。

許是醉酒的緣故,他的吻完全沒有任何章法,只是拼命地想要捉住那條躲避的小舌。此時的他就像個孩子,貪戀著她的唇,好像在跟她做游戲一般。他的大手緊緊地箍住她的腦袋,不容她逃竄,甚至把她的每顆貝齒都舔了一遍!

白小玉急得想哭,又強忍著淚意,心裏有些氣急敗壞地想著,他不會是借酒裝瘋,故意占我便宜吧?可現在是車裏,我若是一巴掌下去,司機會聽到的吧?他可是堂堂少帥啊,若是不小心傳出去了,他會把我碎屍萬段的吧?

心裏這般想著,那只蠢蠢欲動的小手又悄悄地放了下去,只緊緊地抓住身上的大衣,算了,就當是被小狗咬了吧!反正,明天他清醒後,就什麽都不記得了,以後依然是井水不犯河水。

白小玉徹底放棄了抵抗,又怕聲音太大,被桂叔聽到,那以後擡不起頭的就是她了呀!她將身上披的大衣使勁一拽,蔸頭蓋住了兩人的頭。外面的光完全照不進來了,裏面漆黑一片,除了彼此的呼吸聲,就只剩下接吻的水漬聲。

也許是因為沒有了視覺,聽覺反而變得越發敏銳,她幾乎可以區分出他吻自己的唇瓣和勾纏自己舌頭發出的不同響聲,只覺臉紅心跳,整個人都要原地爆炸了。對她來說,這完全就是一種折磨,卻也帶著一絲隱秘的快感,尤其是在這種封閉又怕被人發現的緊張環境中。

這邊白小玉在痛並快樂地掙紮中,那邊祁璆鳴卻好似小孩子得到了心儀的玩具,親得不亦樂乎。若是有人看到了這樣的少帥,估計都要把眼珠子瞪出來了吧。

也不知過了多久,她感覺自己的唇都要被蹂躪得不成樣子了,他還沒個完。白小玉心裏氣哼哼的,難不成真把我當成了蛋糕,還啃個沒玩沒了了!她將雙手空出來,偷偷摸摸地伸進大衣裏,然後使勁地揉了揉祁璆鳴的臉。

本以為這樣他就會罷休了,沒想到他還真是執著,就好像被打斷進食的小獸一般,有些氣怒地發出一聲響,表示抗議。白小玉一聽那聲音,嚇得急忙用手堵住了他的嘴,沒想到這還沒完,他居然用舌尖舔了她的手心,就像是小狗一般!

這次尖叫的輪到白小玉了,她實在是沒忍住,只覺一股氣血沖向腦子,啊地一聲就叫了出來!可是她的“啊”還沒叫完,就再次被人堵住了嘴,硬生生地將後一半咽了回去。狹窄的黑暗空間裏,只剩下嘖嘖的細小聲音。

就在白小玉快要窒息的時候,車子突然停了,她就像是剛剛被放回水裏的魚一般,感覺重獲新生。雙手一推祁璆鳴的腦袋,蹭地一下坐直了身體。這邊剛剛坐直身體,就響起了敲車門的聲音,還有桂叔的問話,“夫人,現在要下來嗎?”

這話怎麽聽著有些怪異?白小玉腦子裏剛剛閃過這個想法,就低頭看了一眼大腿上的人,然後將大衣裹緊,輕聲說道:“嗯,你把車門打開吧,少帥喝得有些醉,你將他扶回樓裏吧。”

她的話音剛落,桂叔就打開了車門,扶著祁璆鳴的手,將他帶出車外。白小玉緊跟著走出車門,腳才剛剛落地,就被人攬住了!她嚇得又是一哆嗦,擡頭不可置信地看著祁璆鳴,這是風一吹給吹醒了?

桂叔看著身體倒向夫人的少帥,有些不知所措,他看向白小玉,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見,夫人,你看這該怎麽辦?少帥好像不喜歡我扶著他啊!

白小玉被他折騰了許久,要不是現在天黑,看不到她紅腫的唇,她早就羞得鉆進地下去了。現在見他又纏上來,實在是頭疼的厲害。她只能像哄小孩子一般,伸手拍著他的臉,柔聲說道:“燕綏,到家了,別鬧了,讓桂叔把你扶進去。”

祁璆鳴卻好似根本沒聽到,整個高大的身體都壓在她身上,雙臂更是占有欲極強地攬著她纖細的腰,腦袋在她肩上使勁蹭了蹭。

白小玉有些欲哭無淚,你這個蹭我也沒用啊,我又抱不動你,別說是抱你了,扶著你都挺費勁的。哎,要不把他揍暈,然後讓桂叔把他抗上去?這樣的話,明天還能看到桂叔嗎?不行,不行,風險實在太大。百般無奈下,她只能對桂叔說:“桂叔,你先去休息吧,還是我扶著他進去吧。”

桂叔聽了她的話,好似得了皇帝口諭一般,跑得比兔子還快,白小玉還從未見他身手如此敏捷過,不覺驚訝地瞪圓了眼睛,恍惚以為是天太黑,沒看清呢!她看著桂叔開車離去,才將祁璆鳴換了個姿勢,左手抓著他的手放在左肩膀上,右手攬住他的腰,就這樣跌跌撞撞地朝樓裏走去。

眼看著額頭上都有細汗浸出了,白小玉才扶著他走到樓梯口,她擡頭看了一眼樓梯盡頭,只覺要哭出來了,為什麽會這樣?她有些氣喘籲籲的,只能將祁璆鳴的身體靠在墻上,然後自己的身體緊貼著她,這樣既是為了休息,也是怕他沒什麽支撐,就這樣倒下去。

雖說秋夜有些涼,甚至有細風從大門處吹進來,身體明明是有些涼颼颼的,卻感覺一片火熱,就像是被放在了爐火上,煎熬的炙烤著。她就那樣趴在他身上,幽幽嘆息一聲,“你真的好沈啊,我該怎麽把你扶上去啊。”

嘴裏噴出的灼熱氣息噴灑在他的胸前,祁璆鳴好似被燙到一般,眼睛恍恍惚惚地睜開一條縫隙,低頭看了一眼身前,入眼就是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。他好似玩心突起,嘴角露出一抹純然的笑意,大手忽然擡起覆蓋在上面,使勁揉了揉。

原本躺在他身上休息的白小玉,好似被踩到尾巴的貓一般,瞬間擡起頭看向他,一時脫口而出,“祁璆鳴,你是不是沒醉?你是不是故意捉弄我的?!”

祁璆鳴對她的話恍若未聞,依舊在醉眼朦朧地揉著她細軟的發絲,揉了沒兩下,腦袋又耷拉到她的肩上了。白小玉將一切看在眼裏,恍惚以為這一切只是一場夢,剛剛看到的仿佛根本沒有發生一樣。她氣得跺了跺腳,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:“祁璆鳴,明天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!”

這句話好像是對他說的,又好像是對自己說的,仿佛只是在提醒自己,等他酒醒了,一定要找他算賬!她急促地吐出一口氣,又將他的手牢牢抓住放在肩上,開始一個階梯一個階梯地慢慢往上挪。當她看到二樓的紅木地板時,幾乎要熱淚盈眶了,心裏高呼一聲,終於到了!

白小玉架著他走向他的臥室,小心地踢開了緊閉的門,將他往床上一放,剛要輕松地喘出一口氣,卻不妨左手還被他拉扯著,他根本沒有松開她的手,以致於整個人重心不穩,直接撲向了大床,額,上的那個男人!

砰砰砰,久違的快速心跳聲又響了起來,兩人身體相貼,好似疊羅漢一般,她的耳朵剛好貼在他的胸前,讓她恍惚有種心跳交錯的感覺。她想要站起身,卻被他的大手攬住了腰,完全是鎖住的狀態,掙紮無果。

白小玉就像是被拋上岸的魚,活蹦亂跳了一會兒,就偃旗息鼓了。她有些自我放棄地枕在他身前,心裏想著,難道我要這樣睡上一整晚?不行,這樣也太難受了!她準備做最後一次掙紮,小手使勁地從他手中抽出,然後雙手使力推在他胸前,腦袋剛剛擡起來,上半身還未離開他的身體,又噗通一聲壓在他身上。

再次以失敗告終的白小玉,心底突然竄出一股幽怨,牙齒磨了磨,嗷嗚一口咬在他的胸前,既然你不讓我好過,我也不讓你好過!也許是她的這一口過於兇猛,原本沈沈睡著的男人,突然發出一聲低低的“嗯”,雙眼刷地一下睜開了,眼中好似有幽光射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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